龍威將軍秦定手下的三位副將更是直接拍案而起,其中一人甚至是走到了項雨面前,面露殺機。
這人個子不高,一身發(fā)達的肌肉異常駭人,黝黑的皮膚搭配上虬結(jié)的肌肉,帶給項雨一種視覺上的巨大沖擊。
他叫曹林,是龍威將軍手下三大副將中最為勇猛善戰(zhàn)之人,但為人沖動,脾氣暴躁。
曹林一聲冷笑,目光攝人的盯著項雨,“小子,你的意思是你只要三千兵馬,就能打敗黃龍帝國的精兵強將?”
“錯!”項雨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并沒有被曹林一身兇悍的氣息嚇住,他仍舊從容不迫,“我只需要三千步卒,不要騎兵!”
“哈哈……”曹林聞言忍不住放聲大笑,也不知道是怒極,還是真的覺得好笑。
龍威將軍帶領皇朝一萬將士正面對戰(zhàn)都敗給了黃龍帝國,而且稱得上是慘敗,可眼前的毛頭小子竟然說自己只要三千步卒就能打敗黃龍帝國的強兵,這怎么能不讓脾氣暴躁的曹林生出滿腔怒火?
這是在質(zhì)疑龍威將軍秦定,質(zhì)疑他曹林的領兵能力嗎?還是說,眼前的年輕人是覺得他們無能?
以曹林的脾氣,要不是戍將軍鄧廣還站在一邊,他絕對會伸手捏死眼前這個狂妄的毛頭小子。
鄧廣一直冷眼旁觀著議事廳中發(fā)生的一切,尤其是一臉淡定從容的項雨,更是吸引了他大部分的視線。
眼前的年輕人竟然開口向他借兵三千,還告訴他只要有三千步卒他就能夠帶領圣光皇朝打敗黃龍帝國的精兵悍將,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盡管心中同議事廳中其他將領一樣存在質(zhì)疑,但說句良心話,鄧廣倒是希望眼前的年輕人說的是事實。圣光皇朝半年以來從來不曾戰(zhàn)勝黃龍帝國,士氣早已跌落到了谷底,真的是需要一場大勝來喚醒皇朝將士的士氣。
而且他鄧廣作為虎牢關的最高將領,負責為圣光皇朝鎮(zhèn)守東北國門,要是繼續(xù)這樣戰(zhàn)敗下去,難保黃龍帝國不會揮兵南下。到時皇朝中樞追究起責任,他鄧廣就算僥幸沒有戰(zhàn)死,恐怕也會被皇朝中樞的權(quán)貴們給摘了腦袋。
鄧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眼前的年輕人,似乎是想要從項雨的臉上看出一些什么。
只是,他不得不失望。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從最初闖入議事廳開始,一直都是夸夸其談,臉色鎮(zhèn)定而又從容。哪怕面對的是他們這一群常年征戰(zhàn)沙場的老將,個個氣息兇悍,人人殺氣凜然,他的臉色始終都沒有一絲變化,毫無波瀾。
鄧廣心中無奈,不知道是眼前的年輕人修養(yǎng)太好,還是他曾經(jīng)面對的陣仗比這還要大。
大廳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安靜了下來,只有燭光在微微搖曳,偶爾發(fā)出火燒燈芯的“噼啪”聲。
一股肅然的氛圍悄然籠罩了整個議事廳,鄧廣心中思緒迅速的變化著,一個念頭接著一個念頭出現(xiàn)。他沒有說話,其他將領自然不會開口。
項雨依舊是一副優(yōu)哉游哉的模樣,在大廳中隨意的走動著,看看這,看看那,似乎這將軍府議事廳是他自己家中的大廳一樣。
鄧廣咬了咬牙,沾染上不少風霜的臉上流露出一股狠色,如今他帶領的虎牢關眾將士實在是沒有什么戰(zhàn)勝黃龍帝國的好辦法,所以他決定豁出去賭一把。
“小兄弟,你要的三千步卒我借。只是你看秦定將軍率領盔下一萬將士都沒能在黃龍帝國手中討得了好,而且還傷亡慘重,這說明黃龍帝國將士的戰(zhàn)斗力確實很強大,三千步卒是不是少了點?要不我再給你加七千兵馬,讓你在更多幾分把握?”鄧廣看來真的很在意項雨是不是能夠取勝,竟然主動給項雨加兵。
對于鄧廣的好意,項雨很明顯沒有接受,甚至是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說,“三千兵馬就足夠了,人再多點,也是累贅,現(xiàn)在請將軍下令吧,我不想看到這三千人中有不服從指揮的。好了,我的要求就這些,你們這群人就等著看吧,到時候可不要驚掉了下巴!”
項雨執(zhí)意只要三千人,鄧廣也沒有辦法。他聽著項雨信心十足的話語,心中突然多出了一些底氣,甚至是隱隱生出了一些期待。
他上前一步,再次拍了拍項雨的肩膀,“小兄弟,那我們就擺好慶功宴等著你凱旋了!”
目的達到,項雨并沒有繼續(xù)和一群大老爺們待在一個屋子里的意思,他拿著鄧廣的手令就轉(zhuǎn)身離開,漫漫長夜,還需要做很多準備。
虎牢關的秋夜相比于大石村,真的是短了太多。
經(jīng)過一番布置以后,看了看天色,項雨就不準備休息了。
天色漸亮,東西兩邊天空黑白分明,形成了清楚的分界線。
項雨望向露出了小半邊臉的朝陽,眼睛微微瞇起,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揮了揮手,在他身邊站著的揚帆立馬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項雨已經(jīng)帶著虎牢關三千步卒出現(xiàn)在了荊棘平原上。
項雨騎著一匹從虎牢關中帶來的高頭大馬,眸光直視著黃龍帝國的方向,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其實不然,項雨只是有些想念他曾經(jīng)的坐騎烏騅了,他身下的這匹駿馬,除了個頭稍微高大一點,和虎牢關中的其他戰(zhàn)馬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不是什么上好的寶駒良駒。
在項雨身前,是按照他的部署形成了一個菱形戰(zhàn)陣的三千步卒。
這些步卒每兩人一組,一名盾兵,一名槍兵。在盾兵的手中,除了握著一面大盾,每個人手中還有一根木制的鹿角,鹿角的尖端一致對外,把整個戰(zhàn)陣包圍的就像是一只刺猬。除了這些,每個槍兵手中還提著一個白色布袋,布袋中裝的東西正是項雨安排讓大石村村民做出來的絆馬釘。
兩千人,一千組,形成了菱形戰(zhàn)陣的邊線。
在戰(zhàn)陣中央,則是一千名弓箭手呈菱形排列,一千人占據(jù)了整個菱形戰(zhàn)陣的中央,尖角向外,保證了箭矢射出去的密集Xing。
項雨重新確認了一下,戰(zhàn)陣的排列并沒有疏漏,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指揮在進行。他暗自點了點了頭,不愧是皇朝的正規(guī)軍,安逸的日子雖然磨平了他們的銳氣,卻仍舊是一群精兵,只要稍微激發(fā)出一些血Xing,人人都還是為皇朝鎮(zhèn)守邊關的英雄。
“揚帆,上去叫陣!”項雨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
揚帆聞令當即一勒馬韁,胯下駿馬電射而出,向著黃龍帝國鎮(zhèn)守的關隘疾馳而去。
隨著揚帆離開,項雨同樣勒了一下馬韁,來到了菱形戰(zhàn)陣的最前方,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他需要做一下戰(zhàn)前發(fā)言。
打量著自己面前的這一群皇朝步卒,項雨恍惚中竟然有一種回到了當初楚漢爭霸之時的感覺。這些人中,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昨天龍威將軍秦定手下的士卒,剛剛才經(jīng)歷一場慘敗,袍澤死亡過半。
這是項雨刻意選擇的,雖然這些人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大敗,可能士氣低糜,但是只要能將低糜的士氣轉(zhuǎn)換為復仇的恨意,那么這兩千人都將會化身為戰(zhàn)場上最兇猛的老虎,會變得不畏死亡,悍不可擋。
“你們是不是很怕死?”項雨沒有等到他們回答,就接著開口,“不要說不是,昨天一場大戰(zhàn),你們的袍澤戰(zhàn)死過半,傷亡加在一起達到了八成,只有你們這些人完好無損,難道還不能證明你們怕死嗎?”
項雨的雙眼從這三千步卒身上一一掃過,“不要和我說那是因為你們實力強,更不要說他們是自愿戰(zhàn)死,是為了讓你們活著,也不要說這是戰(zhàn)爭,死亡在所難免。你們告訴我昨天死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們的袍澤,過命交情的兄弟,不管你們的實力孰強孰弱,難道還做不到誰為誰死?”
“他們都是漢子,難道你們都是不帶把的娘們,那你們褲襠里面的鳥都可以割掉了。對,戰(zhàn)爭確實是免不了傷亡,可這不是他們死你們活著的理由。今天,我項雨奉鄧將軍的命令帶領你們迎戰(zhàn)黃龍帝國,只有三千步卒,這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在鄧將軍面前立下軍令狀,今天若是戰(zhàn)勝不了黃龍帝國我就提著自己的腦袋回去。所以你們不需要害怕,不需要質(zhì)疑,你們只需要知道我項雨不會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今天我們必勝。你們的恥辱都將得到洗刷,今天以后,你們都會是虎牢關將士心目中的大英雄。”
項雨緩緩轉(zhuǎn)身,荊棘平原上一騎絕塵而回。
在那一騎身后,煙塵浩蕩而起,馬蹄踢踏,地動山搖,震耳欲聾,儼然像是帶動了風雷。
有五千騎兵席卷而來,騎兵身后,三千步卒有條不紊的奔行,同騎兵一起形成了一道壯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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